辨证论治是中医认识疾病和治疗疾病的基本原则,是中医学对疾病的一种特殊的研究和处理方法。
证,是机体在疾病发展过程中的某一阶段的病理概括。由于它包括了病变的部位、原因、性质,以及邪正关系,反映出疾病发展过程中某一阶段病理变化的本质,因而它比症状更全面、更深刻、更正确地揭示了疾病的本质。
辨证,就是把四诊所收集的资料进行分析,辨清疾病的病因、性质、部位,以及邪正之间的关系,概括、判断为某种性质的证。论治,又称为“施治”,即根据辨证的结果,确定相应的治疗方法。辨证论治的过程,就是认识疾病和治疗疾病的过程,是指导中医临床的基本原则。
中医临床认识和治疗疾病,既辨病又辨证,但主要不是着眼于“病”的异同,而是将重点放在“证”的区别上,通过辨证而进一步认识疾病。
中医认为,同一疾病在不同的发展阶段,可以出现不同的证型;而不同的疾病在其发展过程中又可能出现同样的证型。因此,在治疗疾病时就可以分别采取“同病异治”或“异病同治”的原则。同一疾病或症状在不同时期有不同的生理病理变化,其治疗方法也是不一样的,这叫“同病异治”。同样是咳嗽,起初可能是风寒阻肺、肺气不宣,后期可能转为肺热或痰热阻肺,也可转为肺气不足。可是,一搞起针刀来就将辨证论治抛之脑后了,几乎完全转为形象思维模式,依靠影像学检查找增生、找突出、找错位,之后不惜一切代价将这些病变解除,但效果却不理想,就逐渐对针刀失去了信心,这样的医生并不少见。也有一些医生只治疗简单的四肢病变,不治疗稍微复杂的颈腰椎疾病。简单的疾病治疗一次后有效就继续治疗,无效也就不再治了,认为不是针刀的适应证。其实,如果学会正确的辨证论治,治疗效果就大不一样了。
如果下肢后外侧酸痛,中医认为可以是单纯的肝胆郁滞不通,也可以是肺热,金克木,导致胆经不通,也可以是胆经局部受风、寒、湿邪侵袭而致经脉不通,故治法也是不同的。不少疾病西医治不好或易复发,这些疾病很有可能就是中医的适应证,几剂中药下去往往“奇迹”般地好了。
中医重在调、通、排,针对的多是功能性病变,而对于突出压迫、挛缩卡压、软组织粘连等器质性病变,则是针刀的优势病种。这也是针刀医学在如此短的时间里,在中、西医夹缝中发展如此之快的重要原因。
针刀治疗中的辨证论治与中医虽有些不同,但思维方式基本一样。
一、辨标与本
标要治,本更要治,是医生都想标本兼治,可是很多医生并不明白何为标,何为本。所谓标与本都是相对概念,相对于此是本,而相对于彼就又成了标。弄清楚标与本及其关系在针刀治疗中非常重要,弄清楚了就可以用最简单、最安全的方法取得最好的效果,否则很有可能事倍而功半。
拿右肩至整个右臂外侧酸痛为例,都知道酸痛部位为标,本是颈神经根周围软组织的无菌性炎症,于是就找错位、椎间盘突出、骨质增生等异常变化。忙了半天,有点效果,但并不理想。可是,将颈椎一牵引,症状立刻减轻或消失,但不牵引后很快又恢复原状,从此现象可知,本是椎间孔变窄。是什么导致椎间孔变窄呢?是颈部软组织挛缩令椎体相互挤压,那么相对于椎间孔变窄,软组织挛缩就成了本,用针刀将病变软组织松解,无需扎关节突关节囊,之后复位。当然,我们并不否认有些病变是错位、椎间盘突出压迫所致,但这些病变除一部分是单纯外伤引起的外,其根本原因还是软组织损伤后导致力平衡失调。软组织挛缩导致椎体相互挤压,椎间盘长期受压迫而突出;附着于骨骼的软组织两侧压力不平衡而致错位。将软组织松解后,关节间隙加大,椎间盘会逐渐恢复,如有错位再进行复位。这样远期疗效要好得多。
而软组织病变又是什么原因引起的呢?外伤、长期低头、睡枕过高、风寒湿邪侵袭等,这些因素是根本,而针刀是解决不了这些因素的。因此,针刀治疗后一定要嘱咐患者注意避免这些致病因素,否则很容易复发,加之有些医生没有将病变软组织彻底松解,就更容易复发。同样是针刀治疗,有的患者疗效很好,有的远期疗效不好,有的近期疗效不好,为什么会有如此大的差距?关键是一些针刀医生没有把标本问题弄明白,也可以说没有将疾病的病因病理彻底搞清楚。
肩周炎、网球肘的患者,有的根本原因在局部,有的在颈部,或者颈部与局部都有问题。又如,膝关节炎及足跟痛往往是腰椎病变引起的。
再看冈下肌损伤,导致冈下窝处酸痛,压痛明显。有的针刀医生用针刀直刺至骨面,之后将针刀稍提起,行纵、横向剥离。这是常规的治疗方法,效果很好,一两次治疗后疼痛即可消失,患者高兴而归。但没过多久患者又疼起来了,就再次进行治疗,剥离力度比上次还大,但仍很快复发。有的医生会感觉很无奈,开始怀疑针刀的作用。
别泄气,对于同样的病人,试一下剥离的同时将皮下筋膜层行十字切开再看看效果。生理病理及临床经验告诉我们,肌肉受到急慢性损伤时,最先受伤的是肌肉外面的筋膜,急性损伤较重时,有可能损伤肌肉。然而,肌肉的血液循环好,恢复较快,筋膜相对恢复较慢。慢性损伤时,筋膜尤其是浅筋膜,位于最外层(除皮肤外),最易损伤,损伤后发生挛缩,致使肌肉的血液循环不良,细胞的代谢产物(主要是以乳酸为主的酸性物质)不能及时排出体外,刺激神经而产生酸痛。活动后代谢产物增加,休息时酸痛加重,出现休息痛。扎针刀松解筋膜是治本,剥离肌肉层是治标。十字切开筋膜后将肌肉剥离松解,就可以标本兼治。
此理论和方法同样可以应用于腰部两侧酸痛及臀部酸痛,尤其是臀中肌、梨状肌的治疗。很多医生从压痛点进针刀,出现酸胀感后进行纵、横行剥离。部分患者近、远期疗效都很好,但相当一部分患者远期疗效不好,而伴下肢酸痛的患者,近、远期疗效都不是很好。进针刀时会感到不同深度有不同程度的阻力感,用力进针刀会有明显的突破感,这就是扎到不同层次的硬化挛缩筋膜时的感觉。如果将一层或几层阻力较大的筋膜重点切开,效果就不大一样了。
二、辨进针刀的深浅
不少人有这样的想法:针刀刺入较深的医生技术较高。他们认为如果针刀扎得比较浅,是医生的水平太低,没能力也没胆量深刺至关节突关节囊、横突后结节、椎间孔内外口等部位。其实,这是个误区。针刀治疗的目的是要给患者治好病,而不是较量有无胆量、有无能力扎某些部位。
前面我们多次讲过致病因素首先损伤人体的最外层,有些外伤会直接损伤内部筋骨,这应另当别论。而这些急性损伤经正确治疗后大部分会完全恢复正常,一部分遗留深部病变,要解决深部病变就得深刺。而劳损、风寒湿邪等因素绝大部分是一个逐渐累积的过程,外层的软组织首先受累,产生粘连、挛缩、硬化等病理变化,这些变化会影响深部组织,产生骨错位、椎间盘突出、椎间孔变窄等病理变化,引起相应的症状和体征。外层深筋膜挛缩可牵动深层而对神经血管产生影响。深部的病理变化如果不是特别严重的话,完全可以通过治疗浅层软组织达到治疗目的,此时扎针刀要浅。而这个深浅也是相对的,如果病变组织厚度为2cm,我们可以扎2cm,也可以扎1~1.5cm,同样可以达到效果,需灵活把握。
如果深部病变较重,治疗浅层效果不理想时,则松解浅层软组织的同时,要对深部病变组织进行治疗。
“宁浅勿深,先浅后深”,此原则对于初学者来说很重要。学生问我们:何时扎浅?何时扎深?我们经常嘱咐他们说:“不管是否要扎深部,浅层病变软组织是必须要扎的,将浅层软组织松解之后,逐渐向深部进针刀,有阻力就进至骨面,无阻力就停止。”就我们的临床经验来看,必须扎深部的疾病并不多,单纯松解浅层软组织也能解决大部分疾病。
三、辨选点多少
不管是中医还是西医,在治好疾病的前提下,用药越少、取穴越少、疗程越短,就显得越高明,在针刀治疗上也不例外。因此,有些医生以此为出发点,选点很少,每次选3~5个点,以此来显示自己的高明。不过,高明的医生关键是要有疗效。扎针刀的目的是要将病变软组织松解,而软组织病变的轻重程度及面积大小不定。轻者一两针就可以解决问题,而重的、面积大的就需要多选点。在某种限度内选点越多,效果越好,而这个限度个体差异很大。此限度没有严格的规定,基本上依据患者的耐受程度、恢复功能的大小而定。
耐受力强的可以多扎几针,耐受力弱的少扎几针,以免对针刀产生恐惧心理,不但不敢再进行治疗,还会影响疗效。针刀的作用是为人体创造恢复的条件,而疾病的好转或痊愈则是靠自身的恢复功能。然而,每个人的恢复功能不同,身体强壮的人恢复功能强,可以适当多扎几针,效果好;而身体较虚弱的人恢复较慢,扎得过多则损伤大,人体就会很难恢复或不恢复,出现无效或加重,此时就要少扎几针,针刀尽量选择直径为0.4~0.6mm的细针刀,多治疗几次。
对于选点多少,每个医生都有各自的看法。选点少的医生有的是怕损伤大,术后恢复不好,出现新的病症。而有的却只是为了赚钱,本来一次可以扎9针,却一次扎3针,2~3天后再扎3针,之后再扎3针,疗效与一次扎9针差不多,甚至还不如一次扎9针,扎的针并不少,每次收费与一次扎9针相同,这样费用无形中增加了2倍。我们认为,在保证疗效、病人能耐受的前提下,建议多选点。
对附着点或压痛点进行治疗时,选点少可以取得很好的效果,但应该明确的是,大部分疾病,尤其是脊柱疾病,几乎都不是单纯某一个肌肉、韧带、筋膜的问题,而是多个软组织大面积的病变。因此,仅对压痛点及附着点进行松解,近期疗效虽然不错,但远期疗效就差了许多,有的甚至近期疗效也不理想。
开山工欲将一块大石头炸开,往往选择多处打眼放置炸药,而且炸药足够才会药燃石开。同样的道理,针刀对软组织的松解必须达到一定的量才能有理想的效果,故很多疾病并非一两针就能解决的。
舒谋,男,27岁,蹲在地上做裁剪工作6年余,逐渐出现整个脊柱、两肩、臀部及上臂酸痛,影响睡眠,触诊酸痛部位硬度较高,但都在浅层。开始是颈、肩、背、腰臀4个部位分开治疗,每天一个部位,每部位扎10针左右,8次下来没有明显的效果。诊断正确,的确是针刀的适应证,不应该没有效果啊!于是,我们将上述部位分两次治疗,每次多达多针,治疗两次后明显好转,又治疗了6次而痊愈。同样的病例还有很多,也充分说明了针刀刺激量的重要性。
四、辨针刀类型的选择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正确选择针刀也是保证疗效的重要因素之一。
传统治疗屈指肌腱鞘炎用的是Ⅰ型4号齐平口针刀,由压痛点进针刀,刀口线与肌腱平行,穿过肌腱至骨面,纵行切开,松解的是腱鞘与骨面的连接处,许多患者1~2次治愈,有些需要3~4次,有些需要更多次,感觉不是特别理想。后来听说有些医生用斜刃针刀、剪刀形针刀治疗,基本上都是1~2次治愈。原来,对于此病的治疗,外科手术是用手术刀将病变腱鞘前侧(即骨面的远侧)纵行切开一个小口,一次治愈。于是,我们试着用斜刃针刀以外科手术的原理和方法进行治疗,果真效果非常好,因为操作好的话不会对肌腱造成损伤,故术后很少出现水肿现象,基本一次治愈。但此方法难以掌握,很难保证斜刃正好切开腱鞘而不伤及皮肤及肌腱,后来又改用直径0.6mm的齐平口针刀,将腱鞘的最外层切开松解,安全、简单而有效,具体方法见治疗篇。
再看最常用的Ⅰ型针刀,其长短的选择根据松解部位的深浅来定。在此重点讨论粗细的选择。刚开始学针刀时往往底气不足,觉得选择细一些的针刀进行治疗,安全性相对会高一些,但效果却大打折扣。我们的第一个患者是我们的师妹,桡侧腕屈肌腱在掌横纹处有一个腱鞘囊肿,我们用直径0.5mm的针刀治疗后,囊肿很快消失。但其做洗衣服、拧毛巾等动作时,囊肿很快又起来了,又治疗了一次,但又复发,第三次换成1.0mm的针刀,治疗一次就痊愈了,一直未发。由此认为,针刀必须得有一定的粗度,对软组织的松解必须达到一定的量。
因此,之后我们改用1.0mm的针刀治疗,后来我们的一个学生刘医生用0.6mm的针刀治疗,效果很好,疼痛也小,建议我们试一试。经过临床验证,效果的确可以,而且疼痛要轻得多,安全性也大了许多。后来许多疾病我们都用0.4~0.6mm的针刀治疗,感觉挺好。
不过,硬化挛缩较重、病变部位较深的疾病,用直径0.6mm以下的细针刀往往达不到应有的效果。有些患者扎完后前两三天效果很好,之后就恢复原有的症状。原因很可能是0.6mm的针刀对某些病变软组织的松解没能达到人体自我恢复范围之内,人体无法逐渐恢复正常,故当时有效,过后复发。
身体较虚弱的患者可以选择0.4~0.6mm的针刀,较强壮的可以选择0.7mm以上的粗针刀。我们现在基本上都是用0.4~0.6mm的针刀,进针痛苦小,病变重的则在同一点上多扎几针,也能达到很好的效果,而且针刀的泄气作用还是比较厉害的,故粗针刀一般情况下不用,除非病变特别严重。《黄帝内经》说:“诸小者,阴阳形气俱不足,勿取以针而调以甘药也。”即身体特别虚弱的患者不能扎针,而是要用温补的中药或食物以养气血。那么,针灸针与针刀的泄气作用到底是怎么来的?
针灸针或针刀刺入人体会产生损伤,这些损伤需要人体修复,而修复需要原料,针刀还对软组织进行切割,这些损伤的修复更需要气血中的相应原料,被切断的肌纤维被人体吸收清理,之后长出新的正常的肌纤维,这些复杂的过程更需要气血。气血充足的人在针刀术后不会有太大的反应,而气血不足的人就很容易出现乏力、嗜睡、出虚汗等现象,进而对针刀产生恐惧心理,因此,针刀术后医生要告诉患者可能会出现的情况。故气血不足的患者尽量选择细针刀,选点尽量少,松解力度要小。虽然这样操作之后疗效会差一些,但也没办法,因为损伤过大的话,人体会很难恢复或不恢复,甚至出现无效或加重的情况。
我们现在用的基本上都是直径0.4~0.6mm的细针刀,但有些人还是喜欢用粗针刀,认为见效快。同样切割一刀,粗针刀的松解程度肯定比细针刀要大。不过,细针刀多切几刀也能达到粗针刀的松解力度,故大部分疾病细针刀也能达到治愈的目的,只有小部分疾病需要粗针刀进行松解。对于针刀粗细的选择,没有对与错的区别,而是个人喜好不同而已,权伍成医师就喜欢用直径0.8mm以上的粗针刀,效果也非常好,第三部分会详细讲述其经验和成果。下面根据不同的部位简单介绍如何选用针刀。
颈部离头部较近,最好不要用麻药,颈部打麻药出医疗事故的不少,为了减轻疼痛,可选用0.4mm或0.5mm的针刀。对疼痛耐受力弱的人,松解力度要小一些,每次扎针刀的间隔时间可缩短为3~5天,多治疗几次;耐受力强的人,松解力度可大一些,也可选用0.6mm或0.8mm的针刀,7~10天治疗一次。
胸腰部可以选用0.8mm或1.0mm的针刀。
膝关节最好选用0.5mm或0.6mm的针刀,而且松解力度要小一些,因为膝关节大多是韧带,其恢复要比筋膜及肌肉慢一些。松解力度较大时,会在前2~3天甚至更长的时间出现疼痛加重的情况,故针刀术后可服用3~5天的消炎镇痛药。
足跟痛可选用0.8mm或1.0mm的针刀。
南方和北方的患者所用的针刀也要有所区别,整体而言,南方人相对比较娇贵,疼痛耐受力较小。我们在南方行医多年,一般疾病都用直径0.4~0.6mm的针刀,效果不错,而且患者痛苦小,术后恢复快,几乎无术后反应。当然,个别身体特别差的患者用0.5mm的针刀都会产生很大的术后反应,这就需要像对待小孩子一样精心调治,方能取得很好的效果。不过,对于硬化挛缩较严重的软组织,建议还是用0.8mm以上的针刀治疗,否则很难取效。杀鸡用牛刀,杀牛用鸡刀,都是不理想的,要根据病情选用合适的针刀,才能达到理想的效果。
五、辨是否配合药物
“针刀为主,手法为辅,药物配合,器械辅助”,针刀医生应该都知道这个原则。朱汉章教授发明针刀并取得很好的效果,同时不盲目排斥其他方法,任何好的方法都拿来为己所用,形成一套完整而系统的诊疗规范,使针刀医学在短短近三十年的时间里被鉴定为一个医学新学科。
针刀配合药物可谓锦上添花,活血化瘀、补气养血、消炎止痛等药物在减轻术后疼痛、促进术后恢复方面起到不可磨灭的作用,尤其是椎间盘突出急性期,用针刀解决软组织病变,而神经根与周围软组织的无菌性炎症则用药物治疗,可收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另一方面,出现了药物滥用的问题。药物治疗总的指导思想是:提高人体自我恢复功能的药物或养生方法能用则用,而其他药物能不用则不用,但该用时必须用。如何理解这句话呢?
软组织损伤了,人体要恢复,许多疾病会不治自愈。若由于损伤过重或人体自我恢复功能下降,令损伤超出人体自我恢复的范围,致使长期不能恢复正常而出现慢性症状。针刀的作用是将病变软组织松解,为人体创造条件,将疾病推到人体自我恢复的范围之内,人体才能逐渐恢复正常。此时如果服用提高人体自我恢复功能的药物,肯定会提高疗效,缩短病程,这些药物在后面会详细讲到,主要包括养气血的中药、营养品等。
其他药物(如消炎、消肿、镇痛、激素等)对疾病本身的恢复几乎起不到什么作用,而且副作用进一步损伤人体,令人体自我恢复功能降低,必然会影响疗效,甚至无效或加重。
有人说封闭疗法对许多疼痛疾病的治疗效果很好,怎么解释?封闭治疗常将长效激素、维生素B12等溶于麻药中,这些药物主要有两方面作用。
一是消除局部无菌性炎症,消除疼痛,截断恶性循环;二是令局部组织坏死,对病变软组织也能起到一定的松解作用。
封闭治疗后主要是两种结果,一是痊愈,一是加重。
痊愈也是临床治愈,在不出现劳累、外伤、风寒等因素时一直很好,一旦有这些致病因素影响就很容易再次出现症状,可以说并不是真正的痊愈。如何达到真正的痊愈呢?方法就是一边治疗一边锻炼,在运动中恢复是最彻底的。无神经根压迫症状者,第一次治疗后立刻进行锻炼;有神经根压迫症状者,休息1~2周待神经根症状消失后立刻进行锻炼,而锻炼要从小量开始,循序渐进,痊愈后也要经常坚持锻炼,这样将来遇到同样的致病因素时,发病的几率也很小。
加重不仅仅是症状的加重,而是疾病本身的加重,换句话说,就是更难恢复正常。疾病加重,症状可加重,也可减轻。例如,类风湿性关节炎和强直性脊柱炎后期,疼痛症状基本消失,但疾病本身要比症状较重的初期要重。封闭治疗后未愈的网球肘、腱鞘炎等疾病,针刀治疗的效果也不理想。有研究称,经过含有激素的封闭治疗后,局部软组织会产生变性、弥漫性瘢痕,为什么会这样呢?原因是激素对局部软组织往往是渗透性、大面积的坏死作用,加之很多医生为了取效,激素的用量很大,其损伤就更大。同时,局部软组织的恢复功能不同程度的下降,致使局部软组织不能恢复正常,就会出现异常恢复,产生瘢痕。针刀治疗时松解力度不能过大,就是为了避免因损伤过大且超出人体自我恢复范围而出现异常恢复,导致疾病加重。外科手术损伤过大,产生很大的瘢痕组织,以及不同程度的后遗症、并发症。由此可见,这些药物能不用就不用,针刀治疗也一定要把握好松解力度。
当然,这些药物也不是一无是处。如果是无菌性炎症较重的疼痛急性期,针刀难以取效,而这些药物可以帮我们渡过难关。我们一个大学同学的父亲,腰4~5椎间盘突出,腰痛伴右下肢酸痛。第一次治疗是在牵引状态下用针刀将腰部挛缩的软组织、椎间孔外口、黄韧带进行松解,没有配合任何药物。10天后同学电话告知一点效果也没有,腰腿痛得很重,不能平卧,只能坐着,一晚上睡不了一两个小时,甚是难受。我们决定再治疗一次,这次配合硬膜外药物滴注,不到5分钟,患者诉腿部酸痛消失了一大半。观察两天,一直很好,仅右踝部微有酸痛,之后回家修养,7天里一直很好,又单纯针刀治疗了3次而痊愈,随访两年一直很好。药物只配合使用了一次,竟有如此大的威力。其原理就是针刀解除软组织的病变,为深部病变的恢复创造条件,但神经根局部的无菌性炎症不能很快消除,疼痛不能减轻,疼痛又引起神经及相应的软组织紧张,进而疼痛加重,形成恶性循环,令疼痛有增无减,而药物能很快消除疼痛,截断恶性循环,加之针刀的松解作用,令病变很快恢复正常。因此,这些药物该用必须得用。
骶管或硬膜外滴注药物的方法,近些年被广泛滥用,疗效并不像想象的那么好,而且激素的副作用严重影响了患者的身体健康。但是,急性期用此方法治疗,的确能立竿见影。
后来我们接手一个科室,此科室之前只用硬膜外注射药物的方法。接手后发现很多病人都是以前治愈的患者介绍来的,而且治愈的患者竟然三年未复发,有的甚至五年未复发。所用的药物只有复方倍他米松1ml、维生素Bml、2%利多卡因5ml,三种药兑入0.9%的氯化钠中,制成80ml左右的液体进行滴注,各种药物的浓度很低,却能达到这么好的效果。这就促使我们对其进行深入研究。
原来这属于神经阻滞疗法,和封闭疗法有很大的区别。神经阻滞疗法可以说是一个专门的学科,有其独到的理论和方法,并不像外行人认为的那样,通过激素和麻药达到消炎止痛的目的,而是以改善微循环,促进病变组织恢复为根本目的。达到此目的基本上有两种途径,第一种是局麻药可以部分或完全阻断感觉神经,以减轻或完全消除疼痛的恶性循环,令软组织松弛,血液循环得到改善;第二种是部分阻断交感神经,令其兴奋性降低,血液循环就会得到改善。这样,局部无菌性炎症会逐渐消退,病变软组织也会逐渐恢复。如果在硬膜外腔用药,不仅仅阻滞某一根神经,而是对腰骶部,甚至颈背部的交感神经都有一定的阻滞作用,可以改善这些部位及四肢的血液循环。这样,代谢产物(包括致痛物质)就能及时排出体外,新鲜血液携带营养物质进入这些组织,为其恢复创造了条件。同时,低浓度的激素也能调动人体气血进行修复工作,故能取效。病情较轻者是非常有可能痊愈的,但如果病情较重者,虽能缓解症状,却很难痊愈,需要针刀将病变软组织进行松解,方能达到理想的疗效。
因此,对于有下肢症状者或虽无下肢症状但脊柱部位酸痛较重者,最好配合硬膜外腔注射药物治疗一两次,的确能提高疗效,缩短病程,而且就我们所用的药物浓度及用药次数并不会对人体造成伤害。具体的配方及操作方法见腰部疾病的治疗方法。
六、辨急性病与慢性病
大部分针刀医生都认为针刀不适宜治急性损伤引起的疼痛疾病,因为其本身就是由于损伤引起的疼痛,而扎针刀也是一种损伤,伤上加伤是不可能取效的。刚开始我们也对此深信不疑,急性疼痛都没用过针刀治疗,但后来的许多事实改变了我们的想法。
陈某,女,46岁,体力劳动者,腰部急性疼痛3天来诊。患者3天前干活时突然出现腰部疼痛,医院进行复位、服药治疗无效,经朋友介绍找我们诊治。患者髂后上棘处疼痛及压痛都较重,腰4棘突右侧也有压痛,走路疼痛加重,出现跛行,患者诉以前经常出现此种情况,经复位、服药、休息很快就恢复了,这次3天过去了,病情没有减轻,反而加重,故来诊。
我们也对其进行了复位,症状没有缓解,再次仔细检查,发现患者腰部软组织挛缩、硬化较明显,推测有可能素有软组织挛缩,不慎急性损伤,令挛缩突然加重而疼痛,持续挛缩令损伤无法恢复,致使疼痛有增无减,故解除挛缩是当务之急,而松解挛缩是针刀的拿手活,姑且试一试。针刀治疗后,结果大大出乎我们的意料,患者腰部疼痛立刻消失,仅留有针眼处的酸痛,3天后随访,所有症状消失,而且腰部比以前还要柔软、舒服。嘱其再治疗一次以巩固疗效,于是4天后又治疗一次,随访两年,一直很好。
之后,我们就留意此类急性疼痛患者,发现大部分都伴随着软组织的慢性损伤。软组织的挛缩硬化导致动态平衡失调,微小的扭伤、劳累等致病因素就会导致软组织骤然加剧而出现急性疼痛。直接原因是扭伤、劳累等因素,但根本原因却是软组织的慢性损伤导致的挛缩硬化。标是急性病,而本是慢性病。针刀将这些软组织进行松解,其症状也随之缓解或消失。
还有一种情况就是风寒侵袭导致的急性疼痛。路某,女,34岁,河北省定州市人。由于干活劳累出现腰4~5和腰5~骶1棘间处酸痛不适,并逐渐加重,邀我们诊治。针刀治疗后症状立刻缓解。两天后电话告之腰部酸痛消失,但上次治疗后不到半小时就逐渐出现头晕、头痛、颈后部酸痛,伴恶心、呕吐,输液治疗一次不见效果。患者回想自己那天上午骑电动车赶集,回来后又骑电动车赶到诊室进行治疗,当时正值11月份,由于着急没有带围巾。
我们推测是感受风寒所致,嘱其熬生姜汤喝,并买一些祛除风寒的中成药。两天后患者电话说无效,要求我们用针刀为其治疗。
说实话,受风寒侵袭引起的疼痛我们从来没有治疗过,不知道效果如何。结果真是难以置信,针刀治疗后,患者不适症状几乎全部消失,仅留有头左侧微胀、头顶微痛、身体虚弱,5天后随访,一直很好,又治疗了一次而痊愈。
上述两种情况看似急性病,其实基础是慢性病,是内因;劳累损伤、风寒侵袭等因素是外因,外因通过内因起作用,外因可以诱发或加重内因而发病。这些外因可以加重软组织本身的挛缩、硬化,令不适症状和体征突然或逐渐加重,此时的直接原因就是软组织的挛缩,针刀就是将软组织进行松解,故能取效。
当然,单纯的急性病,如急性扭伤肿胀、撞伤、风寒引起的周身酸痛等情况,这些不是针刀的适应证。所以,在治疗急性疼痛疾病时,必须分清单纯急性病与慢性病的急性发作期,前者不适宜用针刀治疗。
七、手法复位及器械的使用
大多数错位单纯依靠手法整复是可以复位的,这些整骨大师“咔咔”两下,效果立竿见影。我们的一个学生陈医生特意拜师学习复位手法,此复位手法不同于常规方法,而是将全身的力瞬间集中并作用于偏歪的棘突,要学会也非常需要功底。可陈医生为什么又来学习针刀呢?因为在复位治疗中,他发现许多患者即使复了位也没效,有些近期疗效很好,但很快复发,尤其是颈椎病更是如此。
有些针刀医生在治疗中很注重手法复位,而有些医生不太重视复位,或针刀术后习惯性地常规扳一下。我们在治疗时特意比较针刀术后复位与不复位在疗效上的区别,发现区别并没有许多医生想象的那样显著,不进行复位同样取得很好的效果。要是不复位就能收到好的效果是最好的了,因为扳法复位,尤其是扳颈椎,许多初学的医生及患者都存在恐惧心理,容易出现医疗事故。我们的原则是:在保证疗效的前提下,能不复位则不复位,但该复位时必须复位。
拿颈椎病来说,我们将病变软组织松解之后,头痛、头晕、局部酸痛等症状消失,疾病痊愈,此时就没必要复位。因为错位不是病因,很可能是病变软组织力平衡失调导致的错位,软组织松解后,错位有可能仍存在,但人体适应了这种错位,如果我们强行复位,很可能造成新的不平衡而出现新的不适症状,这些症状很有可能比患者先前的症状要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尤其是前纵韧带、后纵韧带已钙化,甚或椎体前缘已形成骨桥或假关节时,复位一定要慎重,否则很容易出现新的症状,这是诸多临床实践得出的宝贵经验和教训。
不管是年轻人还是老年人,许多正常人都有错位,但都没有症状。错位的来源一是外力损伤所致;二是软组织力平衡失调所致。外力损伤引起的错位大多是症状出现的根本原因,尤其是颈腰椎扭伤,小关节错位导致局部酸痛,此种情况并不难治疗,常规复位方法就可以解决。不过,有许多人扭伤后没有进行治疗,休息几天后疼痛也消失了,错位就这样留下来,日久欲想用单纯手法复位已很难,也没有了必要。也有些患者扭伤后没有及时治疗,疼痛逐渐加重,逐渐发展至椎间盘突出急性期,由于错位引起神经根部位出现力平衡失调,加之椎间盘的突出,令神经根不能自由地在神经鞘内运动,而患者又强行运动,就会导致局部出现无菌性炎症,此时必须复位,同时配合药物可收到理想的效果。
颈椎没有错位也可以用整复手法缓解症状,很多时候其同样发挥着不可取代的作用。软组织挛缩必然导致椎体之间相互挤压,导致血液循环不良,日久骨与骨的连接部位间隙变窄,活动不灵活。此时不管有无神经根受压症状,颈椎肯定感觉不舒服。我们坐着工作或学习久了,就想站起来伸伸懒腰、活动活动,会感觉舒服一些。同样的道理,颈椎各骨节也想伸伸懒腰、活动活动,但由于挛缩的软组织的牵拉,往往使其得不到放松。此时医生主动采取颈椎扳法,使颈椎各骨节得到活动,营养成分能迅速进入骨节之间,颈椎就会立刻感觉很舒服。
颈椎及腰椎牵引也是不可或缺的方法,但要注意“牵引的力量稍大一些,时间短一些”,这是原则。这样既能达到目的,又不会对软组织造成损伤。有些医生采取“力量小一些,时间长一些”的原则,认为力量小则不会对软组织和骨骼造成损伤,但为了达到牵引的目的则需要长一些时间。这种思路欠佳,因为力量小对很多软组织及骨关节起不到牵引的作用,而这些软组织和骨关节由于被牵拉的时间过长,照样可以造成损伤,致使很多患者牵引后出现某部位酸痛不适,有的甚至不能转头或不能行走。另外,许多部位在针刀术后都用弹压的方法,弹压的力量其实很大,能让病变软组织进一步得到松解,但时间很短,不会造成损伤。牵引力量逐渐加至患者能耐受的最大力量,此最大力量因人而异,时间在3~5分钟即可。
需要注意的是,软组织挛缩硬化较重的患者,在扎针刀之前最好不要做牵引。因为挛缩的软组织本来张力就很大,此时做牵引很有可能会对软组织造成拉伤而产生急性疼痛。
牵引的次数不要太多,针刀术后牵引次数要控制在3次左右,关节间隙较窄的可以适当增加至5次,间隙不窄、无神经根压迫症状者可以不牵引。针刀、手法、药物、器械等所有治疗方法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为人体创造一个条件,将疾病推到人体自我恢复范围之内,之后用养生方法进行调养。
八、有形与无形
世界万物分为有形与无形两种。有形的事物易被认知、认可,而无形的事物易被忽略,或被披上伪科学的外衣。无形是相对的无形,随着科学的发展,很多被认为是无形的事物都变成了有形。
有人特意将人死前后的重量进行对比,死后的重量减轻了。是否有灵魂目前科学无法证明,然而人有思想,有喜、怒、哀、乐等情志变化,这些是无形的。情志变化会影响身体健康,也说明了无形的重要性。
可是,现在诸多医生、学者在循证医学思想的影响下,太过注重有形。稍微问一下情况就让患者去做各项检查,若结果显示无任何异常,就无法下诊断,只能开一些对症治疗或营养神经的药物,没有针对性,必然达不到理想的疗效。这就是过于注重有形的弊端。
中医重在调、通、化、补等,对于经检查显示无任何异常改变但有不适症状的患者无疑是一个好方法。但诸如外伤、劳损引起的较重的软组织粘连、挛缩、硬化,以及椎间盘突出、椎管狭窄等病变,单纯用中医进行调理是不够的。这就是过于注重无形的结果。
由此可见,过于注重有形与无形都有各自的弊端。
过于注重有形,就很容易忽略人体是一个整体,也很容易被所见到的有形病变所迷惑,难以找到或不去找根本的病因。许多资深针刀医生对错位、椎间盘突出等扎得很到位,但疗效并不理想,就是过于注重有形的缘故。
过于注重无形则对疾病的认识过于笼统,难以细化。名老中医治疗严重颈椎病引起的头痛、头晕、恶心、呕吐、心脏不适等症状时,四诊合参,下诊断,开处方,患者服用后症状减轻,但不能根治,就是过于注重无形的结果。
如果能将中西医思维方法、古今哲学方法与医学知识相结合,就能得出全面而系统的理论和治疗方法,以此来指导临床实践,这就避免了由单一思维方法及医学知识产生的理论和治疗方法的不全面性,从而降低了误诊、误治的几率。
九、治疗时体位的选择
大多数医生认为,体位的选择与疗效关系不大,以患者舒适、利于治疗、医生顺手为原则,殊不知某些特殊体位能产生更好的疗效。例如,治疗颈肩部疾病以凳床位为主;治疗胸、腰骶部疾病采用俯卧位,腹部垫一薄枕,目的是让所治疗的软组织和骨关节拉开间距,便于治疗。
有的医生在牵引状态下做针刀,其效果有了很大提高,尤其是椎间盘突出、椎管狭窄、股骨头坏死等疾病。但操作繁琐,牵拉力量难以掌握,力量小了达不到效果,牵引力量大了患者会感到不适,某些软组织可能受到损伤,出现新的病症。故对于椎间盘突出、椎管狭窄,可采取俯卧位或俯卧位加牵引;股骨头坏死最好采取侧卧位,患侧在上,并进行牵引。对于单纯浅表肌肉、韧带、筋膜等软组织病变,治疗时可采取最大牵拉位。
最大牵拉位时,这些软组织可得到最大程度的牵拉,针刀治疗时达到的松解效果大于常规体位。
有些疾病常规体位很难取效。陈某,男,41岁,5年前在阴冷潮湿的地上睡觉,之后出现腰部酸痛,棘突部位好像有一根棍子支撑着一样,后仰时症状加重。经按摩、牵引、药物贴敷及熏蒸治疗后,腰部酸痛消失,但棘突部位的不适仍在。我们采用常规体位针刀治疗后,当时症状消失了,可几天后又恢复原状。用同样的方法治疗了两次还是不见效果。思虑再三,决定采取最大前屈位治疗试试,没想到一次就治愈了,随访一直未发。
深究其缘由,在某限度内针刀治疗相同的部位,处于不同的体位所达到的松解力度是不同的,最大牵拉位的松解力度要大于常规体位。最大牵拉位时,病变软组织被拉紧,此时就有被拉断的趋势,针刀一扎,软组织就立刻松解开,而且松解力度要大很多。不同的部位需要不同的体位才能达到最大牵拉位。
1.颈胸部可采取椅坐位
患者反坐于适当的靠背椅上,双手放于靠背上,前额放于手背上,或者在靠背上放一薄垫,前额放于薄垫上,双手放于头两侧,嘱头、颈、胸前屈至最大程度,两肘尽量内收,两肩放松,尽量下沉。这样,颈、背及两肩的软组织全部达到最大牵拉位。但此种体位患者容易晕针,因此嘱咐患者在治疗中如有不适立刻说出来,扎两三针要稍做休息,问一下患者的感受,或聊一些其他的话题,转移患者的注意力。
2.腰部可采取坐位
坐位有两种,一种是凳坐位,一种是床坐位。凳坐位是让患者坐于方凳上,腰部前屈至最大程度;床坐位是让患者双腿伸直并坐于床上,腰部前屈至最大程度。床坐位由于双腿伸直,腰部所有的软组织都得到最大程度的牵拉;而凳坐位由于膝关节弯曲,腰部浅层的筋膜和韧带可能达不到最大牵拉位。不过,床坐位时,患者下肢后侧很容易酸痛,故定点、消毒或打麻药时可取俯卧位,真正扎针刀时再让患者取床坐位。
3.肩部可采取侧卧位,患侧在上
治疗肩前部的软组织时,可让上肢后伸至最大程度;治疗肩后部的软组织时,可令上肢前屈或上举至最大程度,此时各疼痛点都会完全暴露出来。针刀治疗后,前屈、后伸、上举的幅度就会加大,此时在其他部位又会出现新的疼痛点,再对其进行治疗,一次尽量将病变软组织全部松解,这样一两次就能解决问题。
其他部位的体位就不一一详述了,只要按照上述的指导思想让病变软组织达到最大牵拉位就可以,不要拘泥于上述的体位,也许你会自创出更好的体位。
最大牵拉位适用于浅层软组织的治疗,尤其是浅筋膜、浅层韧带、棘间韧带、棘上韧带等,而对于椎间孔内外口、黄韧带、关节突关节囊、横突间肌肉和韧带等起不到多大的作用,可采取俯卧位或牵引状态下进行针刀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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